离子粥

如何爱一个人类（1）

怎么说，如果之前是提要的话……真正的内容和车大概就在后面了。软体不稳定、暴力60预警。

可以就go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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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把我的控制模板打坏了，理查。”头上淌着蓝血的仿生人如此嗔怪道。

 

伴随着剧烈的反胃感，佩金斯挣脱了梦境。摔下床，被床头柜狠狠得磕了一下头，布满视线的黑光让他看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。写着数字的纸条落到佩金斯手上，那是他用身体换来的联网密码。但他目前无暇顾及。

“闭嘴……”佩金斯冲他脑内的声音低吼，纸条被气流慢悠悠的吹到一边。佩金斯醒了，但梦境的影响还在持续，他几乎分辨不出腹部的抽痛到底是虚幻还是真实。佩金斯甚至产生错觉，他的淤伤还没好，这感觉只是疼的残留而已。于是男人挣扎着坐到床上，掀开睡袍去检查自己平坦的小腹。

什么都没有。

就是有些事情不对。

60从不考虑用催眠来诱骗佩金斯，佩金斯也知道催眠对自己毫无用处。该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，忘却对双方来说都没有益处。

当然，留下来的记忆也更深刻的提醒了佩金斯：微笑面具维持得再好，该是机器的就一定是机器。

佩金斯静静的坐了一会儿，等眼前的昏暗逐渐褪去，他捡起飘落在地的纸条，看都没看又重新放回了床头。现在可不是浏览新闻的好状态，佩金斯想，低血糖会让人难以集中精神，对于信息收集来说，可是大忌。

于是他准备先喝点什么。

床头柜里整齐的码着一排营养液，标签上还醒目的标注了口味。佩金斯不在乎什么口味，扭开一瓶就灌了下去。

液体直直坠到胃袋，造成异样的消化感，一阵悲哀袭击了佩金斯，但他很快整理好情绪，投入了今天“工作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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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7天前爆发的仿生人革命彻底影响了历史的走向，不知后人会如何书写这一段历史，只知书写者绝对不会是人类了。或者说，绝对不会是纯粹的人类了。

生物归要进化，越来越多越来越快越来越强，再加上一句“越来越稳定”说的就是养着盖文警探的RK900。总之人类不可能永远霸占高峰，自己进化，或者被自己创造的东西代替。感谢RK系列的不稳定软体，仿生人硬是在“毁灭自己的创造者”这个选项外寻找了一个新的思路，他们要帮助自己的造物者进化。

仿生人&人类融合计划几乎是与仿生人夺权同一时期颁布的，一开始佩金斯还怀疑这只是为了稳固统治而打的幌子，可是越来越多的新闻让他不得不说服自己，这些仿生人是真心在考虑这件事。

人类曾虚伪，把生物的本能粉饰为感情，失去了会愤怒，得不到又会悲伤，渴望生存与繁殖。而智能AI遵循指令，没有欲望，更别提感情。马库斯觉醒后的行为模式很大一部分是参照人类政权更替时的“革//命”，因此他们得不到更多。所以才会有“人机融合”的提议。不光是人类方面，仿生人也对此表示赞同，他们想要异想天开，想要欲壑难填，恰好这些都是人都擅长的。

活在庆幸中的人类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个提议的昂贵。

大量的活体被当做实验品送往各地，进行公开的非人道实验，阶//级/矛盾与恐//慌/迅速蔓延的结果不意外汇成了战争。

反抗与压迫拉锯战般的持续了三个月，人类向异族抗争，与同胞火拼，强大将弱小当做踏板，高层将低层冷眼看待，前期甚至没有一个统一的战斗方向，而仿生人破译他们的交流频道又是那么轻而易举。待在“敌军”后方、仿佛置身事外的佩金斯更是能清晰的感受到双方的差距。

60从不对他有所保留，战况、间谍、秘密武器，不知是不是隐形的在威慑身为人类的佩金斯，企图打消对方逃逸的欲望。

可三个月真的是很长的时间。足够弱者意识到自身的脆弱无力从而团结，足够强大如佩金斯思索一个方案从而逃离。

因为留下等待他的，绝不会是自己期望的结局。

在监禁期马上就到三个月的某一天，佩金斯说自己要吃一份外卖。

这份外卖要用锡纸保温，盒子要用铜箔装饰，有最精美的外观和最细腻的口感。60曾经作为礼物为佩金斯订过的，所以当听到“最爱的先生”还想吃时，被数据冲昏头脑的60想都没想就答应了。

佩金斯伪装的很好，FBI调查官似乎是见腻了监禁案例，跳过了前期的所有步骤直接投降。他不反抗也不抱怨，三餐均衡，作息规律，用健身和艺术充实枯燥的生活，骗过了60的软体。

佩金斯时间估计的也很好，人类的反抗刚好到了鱼死网破的阶段，此时的仿生人们正忙得不可开交。

所以那天60很忙，看着佩金斯打开外卖他便离开了。

仿生人离开后，佩金斯拆下了铜片与锡纸，然后用他们仔细的包住自己脖子上的电击项圈（他做得很小心，所用动作都看上去很正常），确保绝对的电磁屏蔽。然后他等待着，等待60回来开门的那一刻。

沉重的保险门开得不快，也不容易关上。当它完全敞开的瞬间，佩金斯的行动便开始了。

他向60投掷了手边所有文件，飞舞的纸片严重影响了仿生人的视野和判断。

然后他冲向了曾经的警用仿生人。

佩金斯并不是毫无目的的在锻炼，他的所有动作，所有思路，所有反射，都在这此时被唤醒。电击项圈收不到信号，除了一个碍事的60，没有什么能阻挡佩金斯。

他抄上了惯坐的扶手椅。

60跌跌撞撞的后退，蓝血溅在了佩金斯的袖口。

自从被圈养，佩金斯身上还从没染上除了蓝色之外的血渍。

时间不够他拆掉警用机，但足够拔掉心脏。

实在是太过于草率了。

 

过量的电流穿透了他。

 

“吭啊！”

 

视角与地面如此贴近。

他目睹仿生人，不紧不慢，捡起了地上的脉搏调节器。

“你把我的控制模板打坏了，理查。”

 

工程师们忘记了考虑，为什么RK系列的软体天生不稳定。

他们是如此渴望接近人。

连愤怒也如此接近。

 

60踢下了第一脚。

麻痹解除了。

然后是第二脚。

 

一共11下。

 

位于腹腔的副交感神经感受不到锐痛，他们闷声在佩金斯体内扭曲，钝痛持续游走着。人类倒在地上，被汗液泪水和混着鲜血的呕吐物包围。

脾脏破裂，小腿骨折，大臂脱臼，胃出血，脑震荡，还有些许神经失调。

60蹲下，凝视着他逃脱未遂的先生。

“医生很难找啊……” 

佩金斯喘息的嘴被迫塞下了四根手指，他们抠挖着，似乎是想掏出佩金斯藏在身体里的最后一点秘密。

“我因自己粗心而犯下的错误而道歉，理查……”

“呕…咳咳……”

“这间房子……我以为自己能完全掌控。”

墙壁模拟出来的黄昏投下金色的光芒，太过于刺眼了，佩金斯努力的将自己缩向阴影。可60的手指却追击，深入着咽喉，像是渔夫的钩子，从水下捞出一条伤痕累累的鳟鱼。

“我以为我足够了解先生了……”

“哈…哈60……”

窒息的声音。

“但我毕竟只能看到表面……您真的很复杂……”

“我该怎么办呢？”

“再来一次，我就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不打断您的手脚了……”

“在我们揭秘人类脑波前，我该怎么知道您的秘密呢？”

“先生怎么想呢？”

人类无法抗拒身体的本能，佩金斯在60把整只手塞进自己嘴里之前，吐尽了胃里的最后一口食物。而60，丝毫不在意人类的呕吐物，就让那只手停在佩金斯喉中，感受温热而柔软的挤压。

然后他拿出了手指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他舔着手指。

“您不需要在体内保留秘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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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
下章洗胃。